野心有如胆汁,它是一种令人活跃、仔细、敏速、好动的体液——假设它不遭到阻遏的话,可是假设它受了阻遏,不能自在开展的时分,它就要变为焦燥,然后成为狠毒的了。
类此,有野心的人,假如他们都觉得升官有路,而且自己常在行进的话,他们与其说是风险,不如说是繁忙的;可是假如他们底愿望受了阻遏,他们就要变为心胸愤懑,看人看事都用一付凶眼。而且在主上底诸事受波折的时分最为快乐;这在一位帝王底或一个共和国底臣仆方面乃是最恶劣的性格。
因而,为君主者,假如用有野心的人,需要调度得使他们常在行从而不撤退,方为有利;这种方法既不能没有不方便之处,因而主张仍是不要用有这种天分的人。由于假如他们自身与他们所从事的职务不一起并进的话,他们定将设法使他们底职务与己身一起蜕化的。
可是,咱们既已说过,顶好是不必天分中有野心的人,除非不得已,那么咱们就应该说一说,在什么样的景象中,这样的人是不得不必的。
提到各种的野心,其意图专要在大事上出风头的那种野心比那要事事显身手的那种野心为害较小;由于后者繁殖紊乱,扰害业务也。然而使一个有野心的人忙于业务,比使他具有广阔的从众是风险较少的。那要在精干的人们之中出风头的人是给自己出难题作的,可是那总是于大众有利的。可是那图谋想在一切的零号中为仅有的数目字的人,则是一世人底毁灭者。
崇爵高位,其中有三事;有为善底好机会;能挨近帝王与要人;能进步一个人自己底富有。一个人在希冀之中,若其存心是上述三种中最上的,那么他便是一个诚笃正人;而那能在有所希冀的人底心里看出他有这种存心的君王,乃是贤主。
一般言之,帝王和共和国最好在挑选大臣的时分,选用那些职责之感敏于升擢之感,为良知而爱作事而非为显扬而爱作事的人们;他们而且还应当把喜事的天分与乐意服务的心性辨别出来。